第13章
歪扭扭的笑脸。
我摸着她手背上的烫疤,突然想起时装周那天,她在后台偷偷抹眼药水的样子。
色觉退化也好,时尚圈的嘲笑也罢,这个曾被称作“灭绝师太”的女人,从来都没输给过岁月——她只是把战场,从秀场搬到了我的衣柜,用残损的色觉和未凉的热血,为我缝制着永不褪色的铠甲。
周砚礼的请柬在桌上投下阴影,上面的“国潮发布会”日期,刚好是妈妈的生日。
我抽出素描本里那张被撕碎又粘好的埃菲尔铁塔照片,突然有了主意:如果时尚是个轮回,那么二十年前未完成的秀,不如就让我们母女,在广场舞的BGM里,重新走一次。
---第五章:审美崩坏背后的催泪弹消毒水的气味像根细针扎进鼻腔,我躲在眼科诊室的立柱后,看着妈妈把老花镜推到额头上,凑近视力表的样子。
她指尖戳着“E”字的方向,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:“这个朝左!
不对……是右?”
验光师叹了口气:“顾阿姨,色觉测试这部分,您上周也是同样的情况。”
电脑屏幕上的色盘在她笔下变成混乱的色块,“红绿色混淆加重了,建议尽快开始矫正治疗。”
诊室外的候诊椅上,我捏着从她帆布包掉出的药瓶,“色觉矫正辅助剂”的标签在阳光下泛着苍白。
想起三天前她把我的米白色风衣当成卡其色,对着镜子念叨:“这个驼色显年轻,配你的肤色正好。”
当时我翻着白眼夺过衣服,没看见她转身时偷偷揉眼睛的动作。
“下一位,许甜。”
护士的叫声惊醒了我。
妈妈从诊室出来,鬓角沾着张检查单,我伸手替她摘掉,触到她耳后凸起的骨节——那是当年在缝纫机前久坐落下的病根,我曾无数次看见她贴着膏药画图,却说“设计师的职业病,时髦得很”。
“妈,你早就该告诉我。”
电梯里,我盯着她不敢直视我的眼睛,把诊断书递过去,“红绿色弱Ⅱ级,从白内障手术之后就在恶化,对吗?”
她的手指绞着帆布包带,指甲缝里还卡着裁缝粉:“告诉你有什么用?”
电梯镜面映出她强装的笑,“你每天改设计稿到凌晨,妈总不能让你操心这些小事——小事?”
我提高声音,惊到旁边抱小孩的女士,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