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代小说 女频言情 桑榆非晚后续+完结
桑榆非晚后续+完结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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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意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京泽云栀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桑榆非晚后续+完结》,由网络作家“心意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云栀回到婚房时,天已经黑了。她站在门口,手指悬在指纹锁上方,迟迟没有按下去。这栋别墅是周京泽亲手设计的,从选址到装修,他亲力亲为整整八个月。她记得他献宝似的带她来看成品时,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乖乖,这里每一寸都是按你的喜好来的。”她当时感动得说不出话,只想每天都待在这里,可如今回来,却成了折磨。“咔哒——”门突然从里面开了。周京泽站在玄关处,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。“去哪了?”他伸手想拉她,眉头微蹙,“电话也不接。”云栀不着痕迹地避开,低头换鞋:“出去散步。”“一个人?”“不然呢?”她抬头,嘴角扯出一个笑,“带个男人回来?”周京泽眸色一沉,随即失笑:“我家乖乖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?”他伸手捏她的脸,却在看到她脖子时顿住:“这怎...

章节试读


云栀回到婚房时,天已经黑了。
她站在门口,手指悬在指纹锁上方,迟迟没有按下去。
这栋别墅是周京泽亲手设计的,从选址到装修,他亲力亲为整整八个月。
她记得他献宝似的带她来看成品时,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乖乖,这里每一寸都是按你的喜好来的。”
她当时感动得说不出话,只想每天都待在这里,可如今回来,却成了折磨。
“咔哒——”
门突然从里面开了。
周京泽站在玄关处,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。
“去哪了?”他伸手想拉她,眉头微蹙,“电话也不接。”
云栀不着痕迹地避开,低头换鞋:“出去散步。”
“一个人?”
“不然呢?”她抬头,嘴角扯出一个笑,“带个男人回来?”
周京泽眸色一沉,随即失笑:“我家乖乖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?”
他伸手捏她的脸,却在看到她脖子时顿住:“这怎么了?”
云栀下意识摸了下脖子,那里有个明显的吻痕。
宋时被她拒绝后,故意咬的。
“蚊子咬的吧。”她神色不变,“这个季节蚊子很多。”
周京泽眼神暗了暗,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。
云栀惊呼一声,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。
“你干什么——”
“蚊子咬痕不好看。”他低头,呼吸喷在她耳畔,“草莓痕才好看。”
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,云栀有一瞬间恍惚。
十八岁那年,他们刚在一起,学校里很流行“种草莓”。
少年周京泽青涩又笨拙,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,还紧张地问她疼不疼。
回忆戛然而止。
她的手指碰到了床头柜上的东西。
薄荷味的安全套。
她最讨厌薄荷,周京泽知道,所以这不可能是买给他们用的。
云栀浑身发冷。
“怎么了?”周京泽察觉到她的僵硬,撑起身子看她。
云栀闭了闭眼,抬手推开他:“生理期。”
周京泽眼底的欲火还未褪去,他喉结滚动两下,最终只是埋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:“我去冲个冷水澡。”
他起身去了浴室。
很快,水声响起。
云栀躺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。
半晌,她拿出手机,调出监控软件。
这套系统是她偷偷装的,周京泽不知道。
屏幕亮起,画面中清晰地显示出一周前的深夜,周京泽搂着林婉霜进门,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在沙发上。
林婉霜穿着职业套裙,却解开了三颗扣子,露出大片雪白。
“周总……”她声音羞得能滴出水,“别在这里……”
周京泽低笑:“那你想在哪?”
他一把抱起她,“婚房当然要在婚床上。”
画面切换至卧室,林婉霜跪在床上,俯身去解他的皮带。
周京泽靠在床头,手指插进她的发间。
接下来的画面让云栀胃里一阵翻涌,她关掉视频,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。
浴室门开了。
周京泽腰间围着浴巾走出来,水珠顺着腹肌滑落。
他走到床边,俯身想吻她:“还难受吗?我给你煮红糖水?”
云栀侧头避开:“不用,睡吧。”
周京泽不依不饶地抱着她,在她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:“乖乖,你好香。”
香?云栀想笑。
她身上全是宋时的味道,雪松混着淡淡的烟草味。
可周京泽没闻出来。


云栀拦了辆出租车,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滴,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:“小姐,您没事吧?”
她摇头,报了个地址,声音哑得不像话。
车子驶入雨幕,她缓缓闭上眼睛,不愿再去想方才看到的那一幕。
谁知车子驶过高架桥时,前方突然横插出一辆黑色越野,猛地别了过来!
“砰——!”
剧烈的撞击声伴随着天旋地转,云栀的头狠狠磕在车窗上,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……
再醒来时,她被人绑在一张椅子上,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。
“醒了?”
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,云栀抬头,对上一张陌生的脸。
男人西装革履,可眼神却像淬了毒,死死盯着她。
“你是谁?”她嗓音干涩。
男人冷笑一声,俯身捏住她的下巴:“周京泽的未婚妻,连我是谁都不知道?”
云栀瞳孔微缩,电光火石间,她突然想起周京泽曾经提过的一个人——
“陈家的独子,陈妄,前两年被我弄破产了,现在估计恨不得杀了我。”
当时他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。
“看来想起来了。”陈妄松开她,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,“周京泽害得我家破人亡,你说……我该怎么回报他?”
云栀心跳如擂,可面上却强自镇定:“你和他的恩怨,与我无关。”
“无关?”陈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猛地掐住她的脖子,“谁不知道周京泽爱你爱得发疯?我不绑你,怎么让他痛?”
他松开手,转身拨通了电话,开了免提。
电话很快被接通,周京泽低沉的声音传来:“陈妄。”
“周总,好久不见。”陈妄笑得阴冷,“你未婚妻在我这儿,想听听她的声音吗?”
云栀咬紧唇,没出声。
可周京泽却像有感应一般,嗓音骤然沉了下来:“你敢动她一下,我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“呵……”陈妄一把扯住云栀的头发,逼她痛呼出声,“周京泽,你的软肋如今在我手上,你以为,你还有和我谈条件的机会吗!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再开口时,周京泽的声音冷得像冰:“你想怎么样?”
“城西废弃工厂,一个人来。”陈妄舔了舔嘴唇,“否则,你就等着收尸吧。”
……
半小时后,工厂的大门被一脚踹开。
周京泽穿着一件黑色风衣,身影修长挺拔,可眼神却冷得骇人。
他扫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云栀,确认她没受伤后,才看向陈妄。
“放了她。”
陈妄大笑,掏出一把枪抵在云栀的太阳穴上:“周京泽,你也有求我的一天?”
周京泽眼神骤然一变:“这是我和你的恩怨,你有什么就冲我来,她是无辜的!”
陈妄笑了,抬手丢了一把枪在他面前:“好啊,那你对着自己开一枪,我就放了她。”
“一命换一命,很公平吧。”
云栀呼吸一滞,下一秒,就见周京泽弯腰捡起了枪,目光平静地看向陈妄:“说话算话?”
“当然。”
下一秒——
“砰!”
枪声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,周京泽闷哼一声,单膝跪地,鲜血瞬间浸透了他胸前的衬衫。
云栀瞳孔骤缩,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。
“周京泽……!”
陈妄也愣住了,似乎没想到他真的会开枪。
但很快,他又狞笑起来:“周京泽,你也有今天!”
周京泽捂着伤口,脸色苍白如纸,可眼神却依旧凌厉:“放了她……”
陈妄冷笑:“你以为这就完了?”
他举起枪,对准了周京泽的头——
“砰!”
又是一声枪响,可倒下的却是陈妄!
工厂大门被破开,警察冲了进来,场面瞬间混乱。
医院走廊,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。
云栀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,指尖还沾着他的血。
医生进进出出,每一次门开合,她的心都跟着颤一下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医生才走了出来,摘下口罩,长舒一口气。
“子弹离心脏只差 1cm,再偏一点就救不回来了。”
“抢救了 12 小时,暂时脱离危险,但需要观察。”
说到最后,他又多了几分感慨。
“桑小姐,新闻我都看到了,以一命换一命,周总他真的很爱你啊。”
云栀心口猛地一颤。
爱吗?
或许吧。
可愿意为她付出生命的是他,和别人有了孩子的,也是他。
三天三夜,她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病床前。
直到第四天清晨,周京泽终于醒了。
一堆医生护士围着他做检查,她便趁着这功夫下去买了碗粥。
回来时却在病房门口停住脚步。
透过门缝,她看到林婉霜趴在周京泽床边哭得梨花带雨。
“疼吗?”她颤抖着抚摸他胸口的绷带。
周京泽目光一暗,突然将她拉到自己身上,嗓音低哑:“疼,你帮我转移注意力。”
林婉霜一怔,随即红着脸跨坐到他身上。
病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,周京泽缠着绷带的手扣紧她的腰,低头吻了下去。


周京泽回来的时候,云栀已经躺在了床上。
她闭着眼,脸颊还泛着不自然的潮红,呼吸微微急促。
周京泽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,眉头瞬间皱起:“发烧了?”
云栀睁开眼,平静地拨开他的手:“没有,泡太久了而已。”
周京泽盯着她看了几秒,确认她神色如常后,才松了口气,脱了外套躺到她身边。
“怎么这么久才回来?”云栀随口问。
“碰到宋时了。”周京泽漫不经心地笑了下,“多聊了两句。”
云栀眼睫轻轻一颤。
周京泽侧过身,手臂环住她的腰,将她往怀里带:“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宋时?”
云栀偏头看他:“什么?”
“每次提到他,你总是这幅反应。”周京泽捏了捏她的耳垂,“他得罪过你?”
云栀在心里笑了。
她没回答,只是闭上眼睛:“睡吧。”
周京泽也没追问,低头在她发间吻了吻,将她搂得更紧。
……
第二天,一行人启程返城。
周京泽开车,云栀坐在副驾驶,林婉霜则安静地坐在后排。
一路上,周京泽时不时侧头看她:“空调温度合适吗?”
“要不要喝水?”
“累不累?要不要休息一会儿?”
云栀一一应着,余光却瞥见后视镜里林婉霜低垂的眉眼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。
她收回视线,看向窗外。
天色渐暗,暴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。
雨刷疯狂摆动,可视线依旧模糊。
周京泽放慢车速,眉头紧锁:“雨太大了,得找个地方先停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道刺目的远光灯猛地从对面照来!
“砰——!”
剧烈的撞击声伴随着天旋地转,云栀的头狠狠撞上车窗,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……
再醒来时,耳边是嘈杂的喊叫声和刺鼻的汽油味。
“车子要爆炸了!时间来不及,只能先救一个!”
“周总!您快点做决定吧!”
云栀艰难地睁开眼,模糊的视线里,她看到周京泽站在车外,半边脸都是血,目光死死地盯着车内。
他的视线在她和林婉霜之间来回扫视,最终,他红着眼伸出手……
“先救阿榆!”
她被抱出车子的瞬间,余光看到周京泽回头看了一眼林婉霜。
下一秒,她再次陷入黑暗。
……
再醒来时,入眼是刺眼的白。
云栀艰难地动了动手指,发现针头已经回血,而病房里空无一人。
她撑着身子坐起来,拔掉针头,踉跄着走出病房。
走廊尽头,急救室的灯还亮着。
她一步步走过去,透过半开的门缝,看到周京泽坐在病床边,袖子挽起,手臂上连着输血管。
护士皱着眉劝阻:“周总,您已经抽了太多血了,再这样下去您自己也会有危险!”
周京泽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:“继续抽。”
“无论付出什么代价,必须保住她和孩子。”
云栀站在门外,浑身血液仿佛凝固。
很多年前,她也曾出过一场事故。
那时候,周京泽也是这样,不顾医生的阻拦,硬是抽了 800cc的血给她。
抽完后,他连站都站不稳,却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,一遍遍地说:“乖乖,别怕,我在。”
而现在,他把同样的爱,给了另一个人。
护士拔掉针头后,周京泽连休息都顾不上,直接俯身握住林婉霜的手,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。
那样子,是真的害怕。
云栀静静地看着,忽然觉得心脏疼得发麻。
原来一个人的爱,真的可以分成两半。
她转身离开,刚回到病房,周京泽就推门而入。
他手里拎着一袋东西,见她醒了,眼睛一亮:“乖乖,你醒了?我去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栗子糕,刚出炉的,还热着。”
云栀看着他手里的纸袋,又看向他苍白的脸色和手臂上的针眼,轻轻笑了下:“谢谢。”
周京泽坐到床边,小心翼翼地喂她:“慢点吃,别噎着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周京泽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。
他给她削水果,喂她喝粥,甚至亲自给她擦身体。
所有人都说,周京泽爱她爱到了骨子里。
可只有云栀知道,他每次接电话时,都会刻意走到走廊尽头,压低声音哄电话那头的人。
“别怕,我在。”
“好好养伤,我晚点去看你。”
云栀听着,却已经不会难过了。
因为她也经常接到另一个人的电话。
“伤怎么样了?”宋时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,低沉又温柔。
“没事,快好了。”
“真不要我过来?我想你,担心你怎么办?”
云栀看着窗外的阳光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马上就能离开了,不想再节外生枝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再开口时,宋时的声音带了几分笑意:“小没良心的,光我想你了,你想我了吗?”
云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:“想。”
“想我这个人,还是想我的身体?”
“都想。”
话音刚落,病房门突然被推开。
周京泽拎着水果走进来,挑眉看她:“在跟谁打电话?想谁?”
云栀面不改色地挂断电话,淡淡道:“闺蜜。”
周京泽也没多问,他走过来,从背后抱住她,下巴搁在她肩上:“伤好得差不多了,我们明天出院。”
“嗯。”
“婚礼还有一周,”他吻了吻她的耳垂,“紧张吗?”
她望着窗外的暴雨,轻声说:“不紧张。”
毕竟这场婚礼,不会举行。


周京泽是京圈出了名的太子爷,喝酒、赛车、打架,样样玩得风生水起。
直到和云栀在一起,她一句不喜欢,他就把一切都戒了。
所有人都说他爱她爱得死去活来。
直到婚礼前夕的单身派对上,云栀输了真心话大冒险。
“说一个你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!”朋友们起哄。
云栀晃着酒杯,笑着扫了一眼懒散靠在沙发上的周京泽,扯了扯唇:“这样的秘密,我有两个。”
第一个,周京泽昨晚刚从他秘书的床上下来。
第二个,作为报复,她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。
当然,这两句话她都没说出口。
但光是前奏,就足够让全场沸腾。
“哇哦!”
“周少,你家乖乖藏得够深啊,一个不够,还两个!”
周京泽轻笑一声,手臂一揽,直接将云栀扣进怀里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:“乖乖,不是说好我们之间不能有秘密的吗?你还瞒着我藏了两个,嗯?”
他尾音上扬,带着一贯的慵懒和宠溺。
云栀扯了扯唇,眼底却没有笑意:“那我今天就全告诉你?”
“洗耳恭听。”周京泽挑眉,“我的乖乖不能有秘密。”
云栀刚要开口,他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余光里,她看到屏幕亮起——是林婉霜发来的照片。
她穿着水军制服,曲线若隐若现,目光清纯又勾人。
周京泽喉结微动,站起身:“公司有点事,我得去处理。”
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:“派对也快结束了,我先送你回家?”
“不用。”云栀避开他的吻,“我还要在这儿见个朋友。”
周京泽也没坚持,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别玩太晚。”
说完,他拿起外套离开了包厢。
云栀盯着他的背影,直到门关上,她才抓起包跟了出去。
云栀打了辆车,一路跟着周京泽的保时捷,最终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。
不远处,林婉霜穿着紧身短裙,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,直接跳到了周京泽身上。
他笑着托住她的臀,低头吻了上去。
云栀闭了闭眼,深深吸了一口气,跟了过去。
他们太着急了,连房门都没关严。
站在虚掩的门前,云栀看到周京泽将林婉霜压在床上,修长的手指扯开领带,嗓音沙哑:“想我了?”
他向来苏得要命,连偷情都带着一股慵懒的贵公子气。
云栀手指掐进掌心,正想推门进去,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,猛地将她拽进隔壁房间!
“砰!”
门关上的瞬间,她被抵在墙上,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。
熟悉的气息,混合着淡淡的雪松香。
“宋时……”她偏头躲开他的唇,“你怎么在这?”
他没回答,只是掐着她的腰,再次吻上来。
这个吻比周京泽的还要凶,还要狠。
下一瞬,被云栀猛地推开,“再等等。”
虽然是她亲手准备的大礼,但云栀暂时还突破不了最后一道防线。
宋时低笑,手指摩挲着她唇上的水痕:“当初撩拨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?”
“你真的感受不到吗?我等这一天,已经等了很久了。”
云栀懒得理他,起身穿衣服: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宋时突然拽住她的手腕:“别回去了。”
顿了顿,他又说:“我是说,再也别回去了。”
“和周京泽分手,跟了我。”
云栀身子一僵。
“林婉霜怀孕了,三个月了。”他继续说,“昨天我才撞见周京泽带她去做产检。”
云栀脑子嗡的一声,虽然早知道他和林婉霜搞在一起,但听到这个消息,心脏还是疼得发颤。青梅竹马二十年,周京泽从小肆意不羁,唯一听她的话。
十五岁那年,他为了给她摘悬崖边的野花,摔断了三根肋骨。
十八岁生日,他在她家楼下站了一整夜,说如果她不答应和他在一起,他就一直站下去。
二十岁,她发高烧,他急着飙车赶回来,出车祸在医院昏迷一个月。
如果不是半年前,她亲眼看见他把林婉霜按在办公室的沙发上,她真的以为自己很幸福。
后来她去查,才发现他们之所以纠缠在一起,也不过是很老套的剧情。
他在宴会上被下了药,把实习生当成了云栀。
可自此之后,有了第一次,就有第二次……
宋时又递来一张机票:“商氏所有的产业都转移到了海外,半个月后,我会去国外,并在那定居。”
“跟我一起走,好不好?”
云栀盯着那张机票,忽然想起决定引诱宋时的场景。
那是在周京泽的生日宴上,她故意把红酒洒在他高定衬衫上,踮脚在他耳边说:“需要我去房间帮你擦干净吗?”
宋时当时眼神暗得吓人:“你知道招惹我的后果吗?”
她当然知道。
可她不得不报复,因为被最爱的人背叛,太痛了。
如今半年过去了,痛苦和折磨,远大于报复的快感。
“给我一个机会,”宋时捏了捏她的手指,“也给你自己一条生路,嗯?”
云栀沉默了很久,最终接过那张机票。
关门之前,她留下五个字——
“半个月后见。”
宋时靠在床头,缓缓露出一抹笑。


接下来的几天,周京泽反常地一直待在家里。
他给她带城西那家很难排的提拉米苏,蹲在地上给她涂指甲油,甚至学着视频给她编头发……
云栀抬眸看着眼前正在给她梳头的男人,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,他第一次给她扎马尾,扯得她眼泪汪汪。
那时候他手忙脚乱地道歉,说以后一定好好学。
现在他学会了,可云栀却不需要了。
“你最近怎么这么闲?”
周京泽动作一顿,随即笑道:“陪未婚妻还需要理由?”
“公司不忙?”
“再忙也没你重要。”
云栀从镜子里看他,他神色如常,眼神温柔得像能滴出水来。
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她几乎要相信他是真的爱她。
很快到了周京泽生日。
周家给他在自家酒店办了场盛大的宴会,邀请了半个京圈的名流。
云栀穿了一条香槟色长裙,挽着他的手臂入场。
周围响起一片艳羡的议论声。
“周少和桑小姐真是郎才女貌……”
“听说下个月就结婚了……”
“感情真好……”
周京泽全程搂着她的腰,时不时低头耳语。
“站累了吗?”
“高跟鞋磨不磨脚?”
“要不要去休息室?”
明明是他的生日,可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她身上。
宴会进行到高潮,侍者推上来一个九层蛋糕。
主持人笑着说:“请寿星许愿!”
周京泽却拉着云栀的手走到蛋糕前:“你来许。”
“这不合规矩……”主持人尴尬道。
“规矩就是让我未婚妻开心。”周京泽看向云栀,眼神温柔,“她许的愿望,就是我之所愿。”
台下响起一片起哄声。
云栀在众人的注视下闭上眼睛。
她的愿望是……
愿云栀与周京泽,往后余生,永不相见。
“许好了?”周京泽问。
云栀点头,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:“送你的礼物。”
周京泽打开盒子,是一块百达翡丽的腕表,全球限量款。
他眼睛一亮,当即摘下手上的表换上:“我很喜欢。”
他低头吻她:“谢谢乖乖。”
他抬手招来秘书:“收好,放到我车上去。”
云栀这才看清那个一直站在角落的“秘书”——林婉霜。
她穿着保守的黑色套装,却掩不住微微隆起的小腹。
那张脸清纯可人,眼神怯生生的,像只受惊的小鹿。
云栀呼吸一滞。
太像了,像极了她十八岁时的样子。
难怪周京泽那一次会认错人。
林婉霜小心翼翼地接过表盒,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侍者。
她第一反应是护住肚子,表盒却摔在地上,表盘碎裂。
“对不起周总!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她声音发抖,眼眶瞬间红了。
周京泽脸色骤变,猛地攥住她手腕:“做事毛手毛脚,怎么当秘书的?!”
全场寂静。
所有人都被周京泽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了。
他一向玩世不恭,很少在人前失态。
如今就因为秘书打破一块表便如此生气,看来当真是很爱云栀了,所以连她送的东西,都视若珍宝。
云栀却冷眼旁观。
她太了解周京泽了,他不是因为表发火,是紧张林婉霜差点伤到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。
“算了,”她出声打圆场,“一块表而已。”
周京泽这才松开林婉霜,脸色却仍然冷得吓人。
宴会结束后,周京泽让云栀先上车:“乖乖,你先回家,我教训一下秘书,很快回来。”
云栀默然点头,却在车子开出酒店后让司机掉头。
宴会厅已经空了,只有最里面的休息室亮着灯。
门没关严,暧昧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。
“啊……周总轻点……”
“怎么这么……”周京泽的喘息粗重,“是我惩罚你,还是你惩罚我?嗯?”
“孩子……小心孩子……”
云栀站在门外,浑身血液凝固。
原来,这就是他所谓的教训。
她再也看不下去,快步走了出去。
夜雨突然倾盆而下,云栀站在马路中央,抬头时,雨水和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远处 LED 屏正在播放周京泽的求婚视频,他单膝跪在铺满玫瑰的舞台上,说会爱她直到时间尽头。
原来时间的尽头,如此之短。
二十年的感情,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。
宋时说得对,她该给自己一条生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