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玖枝瞬间停止了挣扎，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满是不可置信。
“你骗我！”
王总轻哼，“我骗你有什么好处，反正你已经被下了药，随意我玩弄。整个京圈谁不知道顾铭远现在最宝贝的就是那个姓宋的小明星？你真以为我敢对她下手？”
“老实跟你说吧，我对她那种小学生身材根本不感兴趣，我就喜欢你这种骚的！能用你换那个小明星出演爆款ip的女主顾铭远赚大了呢！那可是当红顶流女星都在疯抢的位置。”
“我长得不比顾铭远差，身份地位哪一样我没有？与其跟在顾铭远身边当个名不言顺的助理，不如跟了我！房子车子票子绝对不比他给你的少。”
最后的话程玖枝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。
脑海中只有那句顾铭远知情。
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，任由着王总把她扔到了大床上。
程玖枝感受到了那双令人作呕的手撕扯着她的衣服。
她用尽身边可以碰到的一切物品，终于抓到了烟灰缸砸在了王总的身上。
“啊！”
程玖枝连滚带爬的抓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狠狠的划破手腕上的皮肤，剧烈的刺疼让她的意识终于清晰了不少。
缓过神的王总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脸上。
“妈的臭婊子给你脸还不要脸了？我告诉你，今天就是顾铭远把你卖给我的！宋淼的合同已经签下，今晚陪不陪老子还真不是你说的算！”
王总下手的力道很重，倒是真的把程玖枝给拍清醒了，只是耳边嗡嗡作响，脸颊像是被火烧了一般，就连口腔中也能尝到血腥的味道。
动弹不得的身子被牢牢的控制，手腕上的血染红了床面也同样染红了程玖枝的视线，空气中的血腥味久久都未能散去。
她抓住最后的一条救命稻草拨通着顾铭远的电话，不过两秒就被无情的挂断。
绝望的眼泪从程玖枝的眼角滑落，她像是被抽干了灵魂，只能任由着王总发泄着自己的兽欲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反抗。
药效消减，男人满足的从她的身上爬起。
王总唇角挂着令人作呕的笑容，“怪不得这么多年顾铭远怎么都舍不得放你走，果真是个极品哈哈哈哈。”
男人的笑容格外刺耳，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剐蹭着程玖枝的心上。
她死死的抓着床单咬破了下唇却没能消减半点肉体和心灵的痛意。
“顾铭远......我恨你......”
听到程玖枝的低语，王总嗤笑，“事到如今你不会还以为顾铭远的心里有你吧？他都愿意把你送给我一晚了，就说明你在他的眼里就是个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而已。”
程玖枝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麻木。
直到男人离开，世界彻底崩溃的程玖枝还是没能忍住痛哭出声。
她紧紧抱着自己冰冷的身体，颤抖着拨通了一串隐藏的号码。
十年了，她欠顾家，欠顾铭远的早已经改还清了。
“我想要预约一个月后的假死。”
顾铭远，这次她真的放弃了。


程玖枝简单包扎好了伤口，将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。
她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地下室。
本以为这么长的时间顾铭远应该早就已经带着宋淼离开了，却不曾想那辆埃尔法商务车还停在原地。
周围的保镖看到是程玖枝纷纷放开了一条通路，还是好心的提醒着。
“程特助，顾总和宋小姐应该还没有结束，您最好先等一下。”
不过一句话让程玖枝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态又再一次打回到了原型。
不知道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，车门微微敞开了一条小缝，站在不远处的她可以清楚的听到二人的对话。
“铭远哥哥，都已经快一个小时了，程特助还没有回来，不会真的出事了吧？”
顾铭远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口吻。
“她最擅长的就是处理男人了，能有什么问题。倒是你刚才那个王总说让你喝酒你就喝，怎么那么单纯？”
宋淼显得委屈极了。
“可是程特助她......”
“唔！”
宋淼后来的话被顾铭远热烈的吻堵在了喉口。
“我说过，你和她不一样。你是我捧在掌心怕化了的宝贝，她不过就是一个寄生在顾家的蛆虫罢了。”
明明是夏季，程玖枝却觉得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。
被王总侵犯的身体本就已经摇摇欲坠，手腕的刀伤还在隐隐作疼，可这些和顾铭远犀利冷漠的话语相比不过是冰山一角。
片刻的愣神，二人的交谈声被女人低柔绵长的呜咽声所取代。
车子微微晃动，宋淼带着哭腔轻咛着顾铭远的名字。
“铭远哥我不行了。”
程玖枝强撑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，双腿一软狼狈的跌倒在了地上，瞬间划破了细嫩的皮肤。
“程特助你怎么了！”
在外围的保镖看到程玖枝倒下惊慌的凑上前来。
车内的二人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，动作一顿，车子不再晃动。
过了几分钟后，顾铭远推开了微微敞开的车门。
他宛若高贵的神邸，居高临下的与倒在地上的程玖枝目光交汇。
正准备开口的他眸光一闪，视线死死的落在了她锁骨处的那一抹显眼的红痕上。
感受到了顾铭远的注视。
或许是因为羞耻，又或许是因为心虚，程玖枝拉了拉衣领，将痕迹遮掩，同样也露出了手腕上的伤口。
顾铭远眼底一闪而逝的错愕。
“滚上来。”
没有打开隔板，一坐上副驾，程玖枝就闻到了那股暧昧的味道，莫名的开始反胃。
她按住不断渗血的伤口，死死的咬紧后槽牙才忍住不让眼泪落下。
就在一个小时前，她因为宋淼的失误遭受到欺辱时，顾铭远就这样和宋淼在车上......
车停在了市中心的别墅，下车时顾铭远有意无意看了眼前座的程玖枝。
直到车门关闭，司机小声询问：“程姐，我送你去医院吧，你胳膊上的伤感觉不太妙。”
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程玖枝没有拒绝他的好意，她从被领养后所有的一切都是顾家给予的，只有这条命是真正的属于她自己。
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好好的活着。
等到处理好伤口回到家已经快要凌晨。
程玖枝正准备休息，公寓的大门被毫无征兆的打开。


程玖枝在十岁那年被顾老爷领养，见到了十五岁的顾铭远。
后来成为了他的玩伴，属下，还有见不得光的情人。
程玖枝以为自己永远是顾铭远最信任的左右手，是特殊的存在。
直到顾铭远认识了宋淼后，一切都变了。
在酒桌上，宋淼得罪了娱圈大佬。
顾铭远毫不犹豫的把程玖枝推向他人，“她就送给你们赔罪了。”
那一刻程玖枝才知道，在宋淼的面前，她不值一提。
……
程玖枝呆愣的站在原地，脸上公式般的笑容也随之僵硬，以为是出现了幻听。
手死死的抓着酒杯，因为过于用力，指节泛出异样的白。
“顾总......？”
程玖枝努力保持着冷静，歪头看向顾铭远。
顾铭远只是神色淡淡，并没有因为她无助的眼神而产生任何的波动。
宋淼弱弱的扯了车顾铭远的衣角。
“顾总，是我惹得王总不开心的，和程小姐没有关系。你不要这样对她。”
说着就举起面前的酒杯准备起身。
顾铭远一把把她扯下，“你和她不一样。”
原先还有几分畏葸的王总笑的更欢了。
“早就听说了程小姐从小陪在顾总身边关系非同一般，今天一看传闻也并非如此啊。”
顾铭远轻抿了一口面前的烈酒，“你都说了只是传闻而已，左右不过是一个办事得力，用惯了的属下而已。”
只是如此吗？
程玖枝原先还有几分期许的眼眸在一瞬间暗淡了下来，她低垂着眼眸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大半的瞳孔，让人看不出此刻的想法。
王总更是肆无忌惮的走到了程玖枝的身侧，一把拦住她的肩膀扯入怀中。
手中红酒不受控制的倒了他一身。
王总目的达成。
他不顾程玖枝的道歉，把倒得一整满杯的酒递到了她的面前。
“我这西服可是特意找大师定制等了整整一年的，这样吧，你把这杯酒喝完，我就不跟你计较了。”
顾铭远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俨然已经说明了态度。
没有顾铭远的庇护，王总想要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都要简单。
程玖枝接过他手中的酒杯，强忍着痛苦一口饮尽，整张脸因为辛辣被呛到涨红一片。
“好！真不愧是顾总的人，就是豪爽！”
程玖枝这些年在顾铭远的身边应酬早就练成了海量，按道理说并不会那么快就感到眩晕。
可身体的不适还是让她感受到了异常。
她仓促的起身，“我稍微有点醉了，我去外面清醒一下。”
说完落荒而逃。
王总立刻起身跟在了她的身后一起离开。
宋淼看着王总紧随而去的背影看着顾铭远，“那个王总看起来好像不怀好意，真的没问题吗？”
顾铭远点了点她的鼻尖，言语满是宠溺。
“你啊，就是涉世未深太善良了。不用管她，她从小混社会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都多，这种老油条不会让自己吃亏的。”
宋淼娇羞一笑扑倒在了顾铭远的怀里遮住了眼底的冷意，“那就好。”
程玖枝不是傻子，身体的异样让她立刻了然是王总在酒水里下了药。
她颤抖的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急救电话却在下一秒被抱住了身子。
“放开我！”程玖枝惊呼着。
手机被王总轻而易举的夺走塞在了口袋。
程玖枝用后肘想要推开王总的控制，可身体酸软无力，反倒像是投怀送抱一般跌入了他的怀中。
王总笑的更欢了。
他很是猥琐的低头嗅闻着程玖枝的脖颈。
“真香啊。”
“你放开我！我是顾总的人！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他不会放过你的！”
王总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程玖枝，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天真愚蠢。
“你不会真以为顾铭远不知道我在酒里下药吧？”


短暂的休息后剧情继续拍摄。
宋淼出演的是一个长相酷似男主皇帝逝去白月光的妃子，因为夺得了皇上的恩宠，被恶毒女配嫉妒。
终于在一起后花园中故意给她按上了以下犯上的名头掌嘴。
导演是出了名打的要求严苛，所以这一巴掌实打实的落在了宋淼的脸上。
宋淼瞬间就红了眼眶被导演直接喊卡。
“你怎么能哭呢！安嫔的人设呢！你都忘记了吗！”
宋淼回过头看向顾铭远，打转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。
“这场戏找个替身来。”
顾铭远是这部戏的最大资方，他都发话了导演自然同意。
但时间紧急想要找到一个和宋淼背影相似的人实在困难。
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。
“我看程小姐侧颜和背影和宋小姐很像诶！”
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二人的身上。
二人的身高相近，甚至就连侧脸都有几分相似。
只不过宋淼是圆润毫无攻击性的杏眼而程玖枝眉眼上挑，光是面无表情，那双眸子都勾着一抹妩媚与神秘。
“就让她来吧。”
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。
程玖枝就这样直勾勾的看了顾铭远好一会，“顾总，你认真的吗？”
顾铭远眼底掠过一丝不忍。
宋淼握着顾铭远的手瞬间握紧，“铭远哥，昨天程特助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，今天就让她替我受伤我实在过意不去，还是算了吧，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宋淼话中有话，一下子就勾起了顾铭远拼命想要忘记的事情。
“你是我的金丝雀，你的身体只能因为我而受伤，其他人还没有这个资格。程玖枝不过就是一个属下罢了，当做你的替身，是她的福气。”
沈岚看不下去了，刚一上前想要提程玖枝理论就被她拉回了身子。
程玖枝摇了摇头，宽慰着她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她没有再做任何的拒绝挣扎，跟着宋淼一前一后进屋换衣服。
一进屋宋淼索性装都不装了，她伸出手指点在程玖枝的心口。
“程特助你看到了吗？我才是顾铭远心尖尖上的那个人，你算什么东西？我劝你老实一点，不要总想着勾引他！”
程玖枝一把抓住她的手指，不断的用力直到宋淼吃疼的五官紧皱，程玖枝一把推开了她。
“有心思挑衅我，不如想想好好勾住顾铭远的心。毕竟流水的女伴，铁打的我是外界的评价。我要是真的有心勾引，你看看你的位置究竟还能不能坐稳！”
被戳中痛点的宋淼面露狠色。
“程玖枝你等着！”
宋淼愤恨的褪去衣服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。
换好衣服的程玖枝根据导演的指示跪在地上背对着摄影机。
看着有些紧张的怒演员程玖枝宽慰着：“动手吧，我没事。”
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程玖枝的脸上。
她的皮肤本就比寻常人白皙，不过一下瞬间就落下了红痕。
导演还是有些不满。
重拍了三次终于到达了导演想要的预期，正准备收手，宋淼忽然来了一句。
“这个镜头拍到了她的大半张脸了，熟悉我的人一眼就能看出，到时候露馅了肯定要被说耍大牌了。”
程玖枝就这样面无表情的斜靠在凉亭的柱子上，目光如刀，像是对他无形的控诉。
可偏偏没有半点的委屈求饶的模样！
顾铭远的手指微微蜷缩，咬紧了后槽牙：“那就重新拍，拍到你满意为止。”
一个个巴掌落在程玖枝的脸上打的她本就晕眩的脑袋更是嗡嗡作响，脸上像是火烧一样。
终于就连搭档的女演员都受不了开口了。
“导演，顾总我看差不多了吧？我的手掌都已经拍肿了，大家状态也都不好了。”
宋淼撇了撇嘴，“看来看去还是第一版的最好，就用第一版的吧。”
因为久跪，起身时程玖枝狼狈的倒在了地上，想要起身却发现眼前是一团模糊的黑影，意识逐渐模糊不清，彻底昏死了过去。
等到再次醒来，她已经是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。
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陈暖颤抖着嗓音，“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了急性白血病！你天天不要命的在顾铭远的身边应酬！你自己的身体呢！不要了吗！”
程玖枝短暂的呆滞随即恢复了平淡，“原来......是因为生病了啊。”
可看到陈暖担忧的表情，她立刻着急的说着，“别担心了。我只是为了赎罪罢了......更何况当年我跟他们签订了生死协议的。我已经找公司计划了假死，你放心吧，我有为自己的思考。”
房门砰的一下被推开。
是顾铭远。


睡梦中，程玖枝仿佛回到了十年前。
那个时候的她高中毕业，考入了顾铭远的母校，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把顾铭远当做自己追逐的目标。
顾老爷也很是兴奋。
他说：“未来有你辅佐在铭远的身边，我也就可以放心了。”
当时的顾铭远故作高傲，“ 顾氏集团有我就够了！哪里还用得着她来插手？”
可当晚还是在程玖枝假装睡着后偷偷潜入屋内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，“恭喜你考入梦中的情校。”
在她的枕边放下一条粉钻项链作为礼物。
第二天顾老爷问她想要什么礼物时，程玖枝说想要和他，还有顾铭远一起去游乐园。
噩梦也就是从那时开始。
在去游乐园的路口他们遭遇了车祸，顾老爷几乎是下意识的护住了程玖枝的身体，当场死亡，停止了呼吸。
顾铭远满身是血的抱着顾老爷在街头嚎叫痛哭。
看着完好无损站在一侧的程玖枝他发疯的呐喊着。
“都怪你！如果不是因为你父亲根本就不会出事！”
“程玖枝我恨你！”
程玖枝痛苦挣扎着，“对不起，对不起对不起！”
她大喘着粗气从床上蹭的弹起，惊魂未定的捂着胸口。
打开手机发现是顾铭远的电话。
“去城南买杯奶茶送到影视基地。”
程玖枝一听就知道是宋淼的要求。
程玖枝嗓子像是被火烧了一样，摸着额头才发现已经发烧。
“让她叫个跑腿吧，我身体有点不舒服。”
“程玖枝，你以为你是谁？还是说已经找好了想下家？”
顾铭远轻蔑的话语让她的心一沉。
他明知道她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，明知道她昨天受到了那样的侵害。
越是亲密的人就越是知道刀子捅在哪里最痛。
程玖枝释然的扯动着唇角，无声的苦笑着，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她买完奶茶到达影视基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，对于她的出现在场不少人都有些惊讶。
程玖枝是顾铭远身边最得力的助手，这些年来陪着他出席过大大小小不同的场合，自然也涉及娱乐行业。
刚从保姆车上下来的女主角沈岚看到程玖枝热情的迎了上来。
“程小姐，您怎么会来这里？”
“我来找一下宋淼，她在哪里？”
沈岚惊讶，“您认识她？”
坐在角落人群之外的宋淼就像是有了心灵感应一般挤到了前面，满是惊讶的到了程玖枝的面前。
“程特助你怎么来了？”
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。
“程特助是你能叫的吗？你疯了吧？”人群中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。
宋淼很是委屈的嘟起了嘴巴。
同样都是女人，程玖枝从十岁开始是顾老爷亲手养大的孩子，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有见过，一眼就看穿了宋淼的小心思。
宋淼其实已经和顾铭远确认关系快要两个月的时间了，但从来都不愿意让顾铭远在公开的场合下暴露两个人之间的关系。
美其名曰是她想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创出一片天地，而不是做一个依附着他的菟丝花。
可实际上，这段时间，有了顾铭远的帮助她的星途可以说是一片顺畅。
不仅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龙套变成了这个ip的女三号，还参加了不少炙手可热的综艺。
要知道这些资源都是一些流量小花强都强不来的资源。
现在这一出，恐怕也就是为了顺其自然的引出她和顾铭远之间身份的手段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