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黎竞川黎知微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黎竞川黎知微的小说爱意离岸终退潮》,由网络作家“麻薯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黎竞川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,他望着白茫茫的头顶,沉寂许久的心泛起一丝希冀的涟漪。那是......姐姐吗,是她放心不下他吗?他挣扎着起来,想问问护士,却被告知送他来的人已经走了。他垂下头,手机不断振动着,密密麻麻都是黎知微的消息。她质问他去了哪里,让他少耍手段,还活着就算是爬也要爬回来,要是敢在外面丢人现眼,以后也不必再留在黎家了!他划拉着消息,从上到下,从下到上,妄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担心。可是,除了厌恶,什么都没有。她担心她的心上人出事,可对于他,却只怕他丢了黎家的人。黎竞川笑出了眼泪。是啊,本就该这样,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。回到酒店后,得知黎知微已经退房,黎竞川买了最近一班高铁返程。一出站黎竞川就觉得不对劲,一群保镖还算恭敬地将...
黎竞川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,他望着白茫茫的头顶,沉寂许久的心泛起一丝希冀的涟漪。
那是......姐姐吗,是她放心不下他吗?
他挣扎着起来,想问问护士,却被告知送他来的人已经走了。
他垂下头,手机不断振动着,密密麻麻都是黎知微的消息。
她质问他去了哪里,让他少耍手段,还活着就算是爬也要爬回来,要是敢在外面丢人现眼,以后也不必再留在黎家了!
他划拉着消息,从上到下,从下到上,妄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担心。
可是,除了厌恶,什么都没有。
她担心她的心上人出事,可对于他,却只怕他丢了黎家的人。
黎竞川笑出了眼泪。
是啊,本就该这样,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。
回到酒店后,得知黎知微已经退房,黎竞川买了最近一班高铁返程。
一出站黎竞川就觉得不对劲,一群保镖还算恭敬地将她请上了车。
车子缓缓行驶,目的地赫然是温家老宅。
温父坐在主位上对他怒目而视:“孽障!你故意将温鹤臣接出来安的是什么心?是不是心怀嫉恨,故意想让我温家蒙羞?”
“温老先生,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即使是温鹤臣对外被宣告死亡,温家也没有任何想将黎竞川认回的意思。
他的存在,就像是一个无法被更正,不屑去澄清的错误。
所以他从一开始,就对他们不报有任何期望,谈何落空,又谈何嫉恨。
“温鹤臣都是一个废人了,你与其在他身上花功夫来忤逆长辈决策,不如想想怎么讨长辈欢心,果真不是养在身边的,竟如此冷血,罔顾亲情血缘至此!”
黎竞川知道温家人绝情,却没想到无耻到这个地步。
当初他们溺爱温鹤臣,一出事却将他视作弃子。他们口中的亲情,不过是过眼云烟。
但是也好过自己从未拥有。
黎竞川冷笑:“你们从未承认过我,却渴望我以德报怨,顾念亲情血缘。温老先生,温少爷出院,马上就要和黎总大婚,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。您要是有什么不满,当日不该讲给黎总听吗,何苦为难我一个外人听你讲这大道理?”
温父气极反笑:“好好好,真是个没半分规矩的小子,一口一个黎总,想你这么多年还比不过一个死人,当年换了你,五年前没认回你,真是老夫此生做过最明智的决定!来人,把他打出去,往后不许他踏入温家一步!”
黎竞川心力憔悴,回到黎家,一进门就看见黎知微跨坐在温鹤臣的腿上,温鹤臣的手扶着她的腰。
二人唇齿相依,若即若离,气氛暧昧。
黎竞川撞破此景,心中却再无半分波澜,他径直回了房间,开始收拾行李。
黎知微不悦地推开他的房门:“怎么这些日子,气性越发大了?”
“......黎竞川,你这是要干嘛?”
黎竞川没看她:“我要走了,我说过的。”
“你怎么又要闹,为了那事你吃醋了?黎竞川,听好了,我是你姐姐,你做了这么多错事,你怎么......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黎竞川打断了。
他轻轻一笑:“我知道的,姐姐,但是我要走了。”
黎知微看着黎竞川平静的眼神,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却在此刻偃旗息鼓。
她莫名有些心慌,此前她以为他装不在意了这么多次,可为什么这次,她觉得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。
黎竞川目送她离开,他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,去疯人院前的衣服早被黎知微处理掉了。
唯独自己那封年少时未送出去的情书,连同破碎的小兔子玩偶。
也许这是他唯二能带走的两样物件。
临近傍晚,黎知微敲开了他的房门,他将一个小纸箱子推了进来,留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。
“给你的,你乖一点。”
黎竞川心中莫名,没等他打开,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就从纸箱子里钻了出来,蹭上他的掌心。
是一只小狗。
它大眼睛咕噜咕噜转,小舌头往外哈哈冒着热气。
长得很像黎竞川曾经养过的那只小狗,一只到死都没有名字的小狗。
黎竞川在学校没有朋友,黎知微怕他孤单,特地去选了只小狗贴身保护他、陪伴他。
小狗很聪明,随叫随到,除了有时候牙痒痒,爱咬小兔子大王外没缺点。
但是一想到它的后来,黎竞川就难以抑制地心痛。
一次寻常的周测,黎知微带着小狗来接她回家,中途她被人故意叫走。
而黎竞川则被温鹤臣拦住兴师问罪,只因他把答案捂得太严实。
黎竞川被他们脱光衣服羞辱,被他们拳打脚踢。
小狗龇牙狂吠,反被温鹤臣当场踢死。
之后不了了之,人人都说它是一条会咬人的疯狗,没人为它的死买单。
所以,同样的错误,他不想再犯第二次。
黎竞川将小纸箱推回了门口,看着小狗的眼睛,比了噤声的手势后关上了门。
他靠在门边,它真的很乖,只是在小声地呜咽,很小很小声。
他捂着心口,在刚才那一刻,他感受到了重新开始的希望。
可是,他是真的不敢赌了。
在水中去了大半条命的黎竞川想明白了,事实的真相根本不重要,温鹤臣的喜恶才是姐姐不变的处事准则。
他就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跟着温鹤臣。
温鹤臣让做什么,他就做什么。
但尽管如此,在温鹤臣躲过了随行人员,拿着房卡刷开一间总统套房的时候,黎竞川仍不免觉得荒谬至极。
温鹤臣漫不经心地命令道:“等会儿,就算你姐找来了,你也要咬定我一直和你在一起,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。要是你舍得让你姐伤心的话,我也不介意你说实话。”
吩咐完,他吞下一枚药丸,顿时眼神变得迷离。
他边解开裤子,边拨通心里那串铭记于心的号码:“时宜,我好想你,我现在就在你常来的房间,有人给我下药了,我好难受,帮帮我好不好?”
不知电话那头回复了什么,温鹤臣的喘息声愈加剧烈。
黎竞川一时间五味杂陈,犹豫片刻后,他拨通了黎知微的电话。
黎竞川不知道苏时宜会不会来,但是他明白,黎知微此刻必须来。
不然知道真相的她一定会后悔。
在温鹤臣即将失控之际,黎知微撞开了房门。
里头温鹤臣的声响未停,随行的保镖眼观鼻鼻观心,大气不敢喘一下。
“滚,都滚出去!”
“你,留在这!”
黎知微轰走了众人,唯独留下黎竞川,她同温鹤臣拉扯着,进了盥洗室。
黎竞川坐在沙发上,他努力不去注意,可是里头二人缠绵的声浪一阵大过一阵,久久不愿停歇。
直到掌心被掐出血,他也浑然不知。
再回神之际,黎竞川抬起头,面前的温鹤臣满面餍足,似笑非笑地盯着他。
黎知微将那枚同款的药丸塞进他的口中,逼他咽了下去,话语中是藏不住的厌恶。
“原来是你给鹤臣下的药,始作俑者也该尝尝这个滋味,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!”
二人扬长而去,黎竞川想吐却吐不出来,药效发作的他很快浑身燥热。
他拼劲最后的力气,打开衣柜的门钻了进去。
只要躲起来就不会被发现了,他这样想着。
黎竞川无法遏制地喘息着,痛苦的回忆让他几欲崩溃。
他脑海中闪过疯人院里那些油腻的手,不怀好意的目光。
只因他的长相,怀璧其罪。
他们不会因为他是男的而有所收敛,反而变本加厉,他们会在半夜爬上他的床,会在他的杯中下这样下作的药,会趁着他被绑在床上之际肆无忌惮地玩弄他。
他们没有在身体上彻底侵犯他,但是却在精神上将他凌迟了无数次。
好痛,真的好痛。
他以为他逃离了这场长达五年的折磨,却又被现实拉回泥泞的沼泽。
有没有谁可以来救救他,他祈祷着,可是回应他的只有破碎的玩偶。
是啊,他的小兔子大王已经不在了。
他的眼神渐渐黯淡,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。
“吱呀——”
随着柜门移开的声响,光明争先恐后地涌入暗格,一个温暖的身影扑进他的怀抱。
“阿川,别害怕。”
除了黎竞川,没人知道为什么温鹤臣开始莫名的烦躁,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抗拒黎知微的亲近,等对上她关切的目光,他才勉强找到借口。
“我只是个残废,嫁给我会让你丢人的,我们的婚事,不如取消吧。”
“鹤臣,你要相信我,我会让大家都不敢再轻视你,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娶我!”
为了哄温鹤臣开心,黎知微特地带他来了他心心念念的海边。
尽管这是他出事的地方,但是只要是他想,她都会做到。
譬如温鹤臣随手一指,这个素日矜贵的女总裁就挽起裤腿,为她心上人找贝壳去了,临走时还警告黎竞川让他安分点。
等她走远,憋了一肚子气的温鹤臣才有了宣泄口。
“当时只是想让你姐给我去出个头,可没想到你姐这个疯女人,就这么想要嫁给我。你是不是很嫉妒?可我一点也不稀罕!”
“都怪温家那个老不死的,要不是他把我关这么多年,怎么会有野男人敢趁我不在勾搭时宜。她是我的,是我的!”
温鹤臣激动地轮椅都抖了起来,黎竞川扶稳轮椅:“你冷静点。”
“冷静,我怎么冷静?要不是五年前,她在朋友圈发那个戒指,说是藏于深海,仅献于吾爱。我怎么会下海,我都是为了她!况且谁不知道我喜欢深潜,她分明就是在暗示我。当年还是她亲自把我救上来的,她心里一定有我,怎么可能娶别人?”
温鹤臣越说越觉得有道理,他大手一挥:“你去帮我捞上来。”
黎竞川愣住:“我做不到。”
温鹤臣闻言,从坐垫底下抽出一个皱巴巴的东西,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。
黎竞川知道温鹤臣根本没指望他能做到,闹这一遭不过就是为了朝他撒气,他也想就这么受着罢了。
可是,一见到温鹤臣掏出的东西,黎竞川只觉得浑身冰凉。
小兔子玩偶两只耳朵被人提留着,就这么乖巧地看着他。
“还给我!”
情感先于理智让他扑了过去,温鹤臣笑容恶劣。
“你真是不长记性,怎么又拒绝我?真没用啊,也真够恶心的,一个大男人却宝贝这么个娘们唧唧的东西。你呀,除了和你姐一样只会恶心我之外,你还会干什么?”
小兔子玩偶被他奋力甩开,等温鹤臣找到它的时候,它半个身子已埋在了沙砾之中,浑身脏污。
来不及难过,身后传来温鹤臣的尖叫声,眼见轮椅跌跌撞撞就要冲向大海。
关键时刻被黎知微截停。
温鹤臣脸色惨白:“我看那个小兔子玩偶可爱,想来抱着玩。可竞川突然动气推了我一把,说丢了都不让我碰,要不是要看着我这个废人,不然他早下去玩水了。”
黎竞川原先反驳质问的话如鲠在喉,他就这么静静看着黎知微,她知道他恐水,这样漏洞百出的话,他不信她听不出来。
天边一声闷雷,又要下雨了。
黎知微满脸阴郁,她将小兔子玩偶一把拽了过去,细细摩挲着。
“真脏,既然这么想下海,那就去好好洗洗,什么时候雨停了,什么时候再上来。”
随行的保镖会意,将黎竞川架着扔到海里。
窒息的绝望以及对水的恐惧铺天盖地袭来,将他的呼喊声尽数吞没。
他挣扎着浮出水面,看见的最后一眼,是黎知微将玩偶芯子整个扯碎。
棉絮纷纷扬扬地落下,就如同年少时下的那场雨。
小男孩蒙在被子里,听着外头滚滚雷声,只敢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:“姐姐,我好害怕。”
小女孩缝制着怀里初具雏形的小兔子,不小心扎到了手,立马背在身后,怕他看见。
她笑得骄傲:“阿川别怕,姐姐会派最厉害的小兔子大王保护你!”
这是姐姐亲手给他缝制的小兔子,是会在打雷的时候保护他的小兔子大王。
是照亮他童年的一道光,也是他在疯人院里唯一的慰藉。
而今,被她亲手毁去。
一回到黎家,迎接黎竞川的是砸过来的红酒瓶。
“黎竞川,你怎么还是学不乖,电话也不接?你想跑去哪里,我不是说过,鹤臣回来前你哪儿都不许去,刚出来是又想被送回去吗?!”
酒瓶碎裂在黎竞川脚边,碎片溅起来割伤了他的腿。
黎竞川极力隐忍着,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:“对不起。”
黎知微几乎是慌乱地冲到他面前:“你都不会躲的吗?是不是又想扮可怜,每次都是这幅模样,我就是被你这个样子给骗了,要不是你多嘴,鹤臣怎么会想不开?”
“你怎么这么爱装,我是看你可怜才告诉你的身世,你答应的好好的,在我面前装的这么乖,背地里却敢和鹤臣叫板,你怎么敢在他面前搬弄是非的!”
黎竞川低垂着眉眼,一幅乖乖听训的模样,但是双唇紧闭,仍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。
见到鲜血自嘴角溢出,黎知微眼中闪过不忍,但仍是疾言厉色:“松口!你甩脾气给谁看?”
黎竞川声音很轻地反驳:“姐姐,那些话,我没有说过。”
这样的话,在当年被关进疯人院前,黎竞川说了千百遍,可她就是不信。
黎知微眼神渐渐阴郁,手攀上他的脖颈:“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姐姐,你怎么敢对我有这样龌龊的想法,你就是嫉妒他!你说了什么,你到底和他胡说了什么?”
冰冷的大手附上灼热的肌肤,血液在流动,他的脉搏在她掌心跳动。
这样的触感让她的心中霎时涌起奇异的感觉,呼吸急促,手不自觉地一点点收紧。
黎竞川没有察觉,只是绝望闭上眼。
温鹤臣出事的那天,也是黎竞川的生日。
慌不择路的他撞见了温鹤臣向苏时宜索吻未果。
这个平日沉默怯懦的人,第一次大胆地拦住温鹤臣。
“姐姐很喜欢你,你就算不喜欢她,可不可以不要践踏她的真心?”
“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?我偏要践踏了又如何?我就是喜欢苏时宜,要不是为了引起苏时宜注意,我犯得着跟她死对头玩到一起吗?你姐跟她一比,真的没意思透了。”
“我不许你这样说她!”
“黎竞川,你算什么东西啊,一条我家不要的狗罢了!当年我爸妈不要你,领养了我,现在你喜欢的姐姐也更爱我呢,你真可怜啊。”
记忆碎片锋利地割开了回望的少年,黎竞川眼中蒙上一层阴霾。
黎竞川是温家的真少爷,出生时却由于唇腭裂而被亲生父母弃养。
是黎知微让黎家领养了他,他成了她的弟弟。
黎知微竭力隐瞒的真相,当事人却早已知情。
她以为是他重伤了她的心上人,却没想到,被平白侮辱的人却是他们二人。
黎竞川什么都没有说,就和此前每一次一样。
这样伤人的话他绝不会让姐姐知道。
得不到答案的黎知微将他拽进了盥洗室,冰冷的水冲刷着全身,伤口传来刺痛,他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这样的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,黎知微将奄奄一息的黎竞川拽了起来,推在洗手台上。
她按住他的脖子,强迫他看镜中的自己。
黎竞川的衬衫早已被水浸透,紧贴着肌肤,他背上的仙鹤纹身在此刻栩栩如生。
这是黎知微亲手绘制的仙鹤图案,连同她的名字缩写一起被纹在了他的背上。
暗示着黎知微和温鹤臣永远在一起,即使是出现在他的身上,也是如此。
为的是让他一辈子负罪前行,也是绝了他的痴心妄想。
他不想看,一点也不。
黎竞川想挣扎,却被她禁锢住,他拒绝:“别这样。”
黎知微力道不减:“收起你恶心的心思,有那么一刻,我真想你死在小时候,你就做这一辈子的怪物,一辈子的丑八怪,也好过现在当个罔顾人伦、不知廉耻的渣滓!”
黎竞川一时愣怔,眼前黎知微充满厌恶的眼神渐渐同年少时姐姐温柔的眼神相重合。
那时尚在康复期的黎竞川在学校受尽欺凌,因为唇腭裂被人嘲笑是怪物是丑八怪,又因皮肤白皙、说话轻声细语被人嘲笑娘娘腔。
自小一向得体的黎知微对他们大打出手,为此还被黎父上了家法。
满身是血的她温柔地捂住他的耳朵,用无比虔诚的眼神望向她,语气珍重地在他耳边说悄悄话。
“阿川,别听他们乱说,你这么可爱,你是姐姐独一无二的小兔子。”
可如今,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纹身却被耻辱地烙印在了他的身上。
他再也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了。
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。
在她心里,他恶心,他不该喜欢上姐姐,他恶毒,害死了她的心上人,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。
明明早已知道她不爱他,他也做好了离开的准备。
可重来一世,再听到这样充满怨恨的话语,他的心还是好痛,好痛。
噩梦般的声音笼罩着黎竞川:“我要你记住,这辈子,我只爱鹤臣。可都是因为你!让我永失所爱。”
“你要还认我是姐姐,要么乖乖地在我身边赎一辈子罪!”
“要么把他给我从大海里找回来。我的婚礼不能没有新郎,是生是死,他都是我此生唯一认定的新郎!”
黎竞川点头,笑容悲凉:“我想明白了,你永远是我的姐姐,之前是我错的离谱,对不起。”
黎知微神情复杂地望着他,片刻后摔门而去:“最好是这样,希望你真的是学乖了!”
前世的结局,他不舍得她再经历。
幸好这一世,他们再也不会相互折磨了。
很快,她的新郎就要回来。
而他,也即将成为别人的新郎。
从疯人院出来的当天,黎竞川接过那份深潜行动的生死状。
“黎少爷,您确定要参与深潜行动吗?老实说,五年了,有太多深潜好手葬送在这片深海。这个深度常人无法忍受,更别说要把温少爷的尸体带上来了。况且您还恐水,不说成功,恐怕性命都要不保,钱哪有命来的重要!”
黎竞川苦涩一笑:“是家人的心愿,他对她而言,非常重要。”
“再重要也不能眼睁睁看您送死啊!况且论这个,当年谁能比得上黎总对温少爷的情谊?可都五年了,我看这个悬赏指不定哪天就停了,别为此平白送了命。”
黎竞川摇了摇头,神情落寞:“不,她不会的,她很爱他。”
没人知道,黎竞川已经死过一遭了。
前世,黎竞川爱上了他名义上的姐姐黎知微,可黎知微喜欢的一直是温鹤臣。
温鹤臣出事的那天,有人撞见黎竞川和温鹤臣大吵一架,不欢而散。
当晚温鹤臣赌气深潜,从此再也没有回来。
黎知微为此恨透了黎竞川,他求她放下,向她表明心意,却反被骂恶心,被关入疯人院五年。
之后她又觉得不够,把人带在身边折磨,他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受着。
黎竞川想,至少她没有赶走自己,只要能陪着她,十年,二十年,她总有忘掉他的那一刻。
但是他低估了她的深情,黎知微终身未嫁,她找了她的心上人一辈子。
他们彼此纠缠折磨,早已身心俱疲。
所以,当大货车撞来之际,黎知微将黎竞川一把推开。
黎知微气息奄奄,声音却很温柔:“鹤臣,没有你的每一天,都让我生不如死。对不起,没有找到你,没能嫁给你是我毕生所憾,你在水下该有多冷啊。”
“鹤臣别怕,我来带你回家。”
她死在了他的眼前,却没有只言片语留给他。
在同一天,心灰意冷的他为她殉了情。
所以,黎知微不会放弃温鹤臣,她永远爱他,至死不渝。
黎竞川叹气,一睁眼重生回到了现在,可是都太晚了。
温鹤臣的悲剧无法逆转,他也已向她表露了心迹。
但是这一次,黎竞川下定决心,他要做两件事。
一是离开她,再也不脏了她的眼。
二是成全她的心愿,不计代价找回温鹤臣,即使是他的尸体,也要让她能一辈子守着他。
黎竞川也知道自己就是蚍蜉撼大树,她穷极一生无法做到的事,又怎么是他可以轻易实现的。
负责人看着眼前人憔悴却坚定的眼神,面露不忍:“我说实话,这个深度除了苏家那位小姐能做到,别人都不行。可黎总和苏小姐从小就不对付,传言黎总还专程去求过她,她也不松口。要我说,既然您铁了心连死都不怕,不如去求她帮忙。”
“虽然她那位的气性,求她和死了也没两样了。”
人人都知苏小姐苏时宜,性格骄纵,因着家室过硬,做事全凭心意,要左右她,根本不可能。
黎竞川自动忽略了他后半句话,记下了苏时宜的号码,心事重重地出了门。
这才发现,黎知微的来电响个不停,但是此刻他不想接。
他眼神游离,黎知微将他绑在疯人院的床上,厌恶的神情深深扎在了他的心里。
他至今记性犹新。
“你害死了我最爱的人,你现在居然还和我说你爱我?我可是你的姐姐,鹤臣是我此生唯一认定的新郎,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、这么恶心的人!我告诉你,就算他死了,我要嫁的人也只会是他!你就在这里呆着,好好忏悔你的罪孽!”
想到这里,黎竞川下定决心,拨通了那串电话,犹豫着讲明了来意。
他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,他对苏时宜的事迹有所耳闻,且她又是姐姐的死对头。
他揪着那份生死状,做好了随时被拒绝的准备。
没事,大不了,这一世,他把命赔给他们。
可是,电话那头传来轻笑:“我没听错吧,让我大海捞尸?黎少爷,我出场费很贵的。”
黎竞川心跳如鼓,深吸了一口气:“您说,我会努力攒的。”
那头片刻沉寂之后,声音不复方才玩味:“你娶我,我就帮你找到温鹤臣。”
他攥紧掌心,不敢有丝毫迟疑:“好。”
“七天后,等我来接你。”
挂断电话,他还有些不切实际的感觉,一切竟然如此顺利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一向骄纵的小姐会同意这个请求,甚至还让他娶她。
但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即使是他赔上自己的余生,亦或是从一个深渊到另一个深渊也无所谓。
这样生活在恶意当中,背负爱上养姐罪名的人生,他也过够了。
她的心愿如此,他就成全她。
即使此生他们再无可能。